第21章(1 / 1)

木婉清见那人一掌拍下,那块大石登时从中裂开,一分作二,也不见他稍停,又是一掌拍下,便是分裂开来的一块又从中裂开,一分为二,第三掌拍下,另一块亦从中裂开,一分为二,如此一来,一块二三百斤重的大石给他三掌分作了四块。

木婉清见眼前之人其貌不扬,不曾想他竟然三掌将一块巨石震裂成四块,吓得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那人斜眼瞟向木婉清,轻描淡写道:“姑娘说我能不能搬动这石头呢?”

木婉清惊讶过后,立时变作不以为意,懒懒道:“你是牛呢,还是马?”

那人不解,问道:“什么牛呀马呀的?”

木婉清道:“你要搬这石头,原本易如反掌,为何只使蛮力,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人道:“姑娘说得极是,我真是作践自己。”说着自顾自地去搬石头。

这下四块石头每块不过四五十斤重,可就轻得多了。但见他一块接一块慢吞吞地搬到路旁,还是按原样将四块石拼在一起。

木婉清道:“你到底为何要搬这石头?”

那人指指身后的马车,道:“它过不去,只好搬了。”

木婉清道:“你那马车上坐着什么人物?”说着要去掀开帘子瞧瞧。

那人大声叫道:“动不得,动不得!”挺身跃来,挡在木婉清身前,叫她碰不着车帘。

木婉清怒道:“大吼些什么,看看又打什么紧了?”

那人仰天打个哈哈,道:“这个嘛,对姑娘来说自是无关紧要,可在我却是价值连城,无比珍贵。”

木婉清嘴一撇,讥嘲道:“姑娘什么宝贝没见过,不给看便不看,挺了不起么?”

那人“嘿嘿嘿”笑着,转身掀开帘子,似是生怕别人瞧见里面装着什么,只肯掀开一个小角,便将手伸将进去。

片刻后,取出一个陶制坛子来,虽不大,却封得极为牢靠。

木婉清见状,笑道:“我道是什么奇珍异宝,却不过是个破坛子罢了!”

那人一惊,急道:“破了?哪里破了?”忙将坛子翻来转去细细审查,然后紧抱在怀中,笑道:“姑娘吓我,没破,没破!”

木婉清灵机一动,道:“破虽没破,却已经裂了。喏,你瞧瞧,你瞧瞧!”

那人赶紧举起坛子来瞧,木婉清突然翻掌一扫,许是那人急待查看坛子有没破裂,便没拿得多紧,木婉清亦早起预谋,这一掌就使了些劲力,“砰”的一声,坛子给她扫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那人大吃一惊,“哎唷”、“哎唷”大叫,却哪里有用,坛子着地便摔碎了,里面装着的水四处乱淌。

那人围着碎陶片转圈,口中连珠价“可惜、可惜”,叹个不停。木婉清闻到酒气味,才知坛子中装的是酒,又见那人哀叹个没了,不耐烦地道:“不就一坛酒么,也值得如此可惜?”

那人停住脚,怒视着木婉清,没好气道:“哪里来的野蛮丫头,竟敢打碎我的酒坛。”

木婉清瞧他模样,确是生了很大的气,虽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毕竟无缘无故将人家酒坛子打翻,累得他痛心难过,心里也有些惭愧不安,便没再顶嘴。

那人瞧她有愧疚之意,“唉”地叹了声,道:“罢了,罢了!”转身又从马车上摸出个坛子,比碎了的那个稍大一些,这回抱在怀中拍了几下,便即扯开坛口封纸,仰天“咕噜咕噜”大喝起来。

木婉清又闻到酒气味,但瞧他这样喝酒,总不能信,便道:“你喝的是酒么?”

那人停住,单是左手将坛子抱在胸前,抱得死紧,像是担心一不留意手中酒坛就会跌下摔破,向木婉清靠近一步,道:“你来闻闻,香是不香?”

木婉清很少饮酒,当初在“雅芳阁”时偶有席宴上喝上三两杯,都是浅尝则止,此刻一股浓烈的酒气味扑鼻而来,不由得挥掌在鼻边不住扇动,说道:“不闻,不闻,你这酒是臭的!”

那人纵声长笑,道:“臭的,哈哈,臭的!”举起坛子仰头大喝。

木婉清乘他喝酒之际,欺近马车,将车帘重重一掀,扯了下来,车里哪里有什么稀奇,却是码着二三十坛子酒。

木婉清笑道:“这就是宝贝?”

那人急忙伸手拦住,惊道:“你干什么?”

木婉清道:“你贩酒么,哪有在车上开酒店的?”

那人急道:“谁说我卖酒了?这些酒可是不卖的,你若要喝,倒可以送你一坛。”急忙重新挂上车帘,实在不愿木婉清多看上一眼。

木婉清啐了一口,道:“谁来喝你的酒。我问你,你干么装这许多酒在车上,不嫌太也麻烦么?”

那人道:“自然是路上喝的。”

木婉清道:“路上喝?你是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那人道:“嗯,我要去什么地方!”

木婉清怒道:“就是在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那人右手食指在额上一弹,道:“那可说不准,只要有路走就行。”说着大喝几口酒。

木婉清道:“你是个疯子!”

那人道:“胡说八道,谁是疯子?”

木婉清道:“我跟你说,前面便是深谷,路窄得很,你这马车无论如何过不去。”

不期那人手一松,酒坛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却道:“前面没路了?”狠狠瞪视着木婉清。

木婉清瞧他脸色,不禁一震,道:“路倒是有,不过马车要想通过,却是万万不能。”

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道:“又没路了,又没路了。”声音颤抖,十分悲痛。他又说一句“没路了”,便嚎啕大哭起来。

木婉清拍手笑道:“妙极,妙极,你这只怕叫着前途末路了。”说着咯咯大笑。

那人停止嚎哭,重复木婉清的话说道:“前途末路,前…途…末……路……”仰天一声长啸,声震长空。木婉清一听他这啸声,极是悲怆,深为所摄。

那人长啸完后,更不多说,起身一跃,落在马车驾位上,勒转马头,一鞭抽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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