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昏暗的光线透过狭窄的窗户照射进地牢的里,角落里吱吱的窜过几只灰色的老鼠,杂乱的稻草堆上蜷缩着一个娇弱的身影,慕清的胸口被渗着血迹的白布包扎着,凌乱的发丝随意的遮盖在她的脸上,深深地陷入昏迷,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表明着她还有存活的迹象。
“慕清,慕清。”
与慕清隔着几间牢房的崔良娣透过栅栏想要唤醒慕清,可是陷入昏迷的慕清根本听不见崔良娣的声音。
崔良娣绝美的面容上尽是疲惫,她美丽的银色长发披在身后拖在地上被肮脏的泥巴粘成一块一块,就在一天前当她看到阿碧的尸体,她还曾抱有着幻想希望慕清能顺利逃出皇宫,只是今天看着牢房里那孱弱的身影,崔良娣就明白什么都已经不再可能了。
“慕清……”崔良娣握着冰冷的栅栏呼唤着慕清的名字。
不知何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崔良娣的耳边。
“行了,别叫了。”
崔良娣顺着眼前的阴影往上看去,只见王希迁那种被皱纹布满的脸就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要不是皇上念着往日的情分,找太医救了她一条命,浔阳公主这会怕是就在黄泉路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崔良娣看着跟在王希迁身后的那两个刑部官员一脸冷漠的问道。
“自然是来审讯良娣您行巫蛊之术……以及陇州刺史崔愈衡私通外族,叛国一案。”王希迁回答着,王八大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崔良娣闻声讽刺的一笑,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的声音冷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你们这是诬陷。”
王希迁叙了叙王八般的眼睛,他现在看不惯崔良娣即使身在肮脏的大牢还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于是王希迁冷哼一声拿出一封信函在崔良娣的面前晃了晃,“是不是诬陷您,待会就知道了。”
说完王希迁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侍兵就上前打开了大牢的门将崔良娣从里面毫不客气的拖拽了出来。
崔良娣经过王希迁面前时轻蔑的瞧了他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屑。
王希迁被这眼神气堵的心里难受,只是他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当面发作,只能憋着一口恶气。
到了审讯的地方,王希迁就恶狠狠的将那封信函摔在了崔良娣的面前。
崔良娣宝蓝色的眸子低垂了一下然后收回了目光,她别开眼神像无视了眼前的王希迁。
“崔娘娘,奴才建议您最好看看那封信的内容。”王希迁的声音充满了刁钻耍滑的意思,他一心期待着看见崔良娣得知那封信函的内容后满脸惊愕的样子。
哪里料到崔良娣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怎么,现在就连审讯的事情也要亲自麻烦王公公了吗?”
“皇上命我在这次审讯时陪同一侧,不知崔娘娘可有什么不满?”
看着王希迁那一副小人得知的模样,崔良娣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本宫怎么会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只是刑部的魏大人还没到,王公公就开始自作主张了?”
王希迁先是一愣,随后咬牙切齿的对一旁候着的侍卫说道:“去请魏大人过来。”
“是。”得了命令,那人便匆匆出了审讯的地儿去请魏大人。
王希迁生生的憋着一股恶气坐在旁边的木椅一边瞪着崔良娣一边等待着刑部的魏大人。
没一会,那魏大人便穿着官服行色匆匆的赶来了,他见了王希迁连忙哈着腰请安道:“王公公,微臣这是有点事来迟了,莫要见怪。”
王希迁撇了他一眼然后怪里怪气的说道?:“魏大人,怎么审你是知道的吧?就按之前那样审便是。”
“是,是,是。”
魏大人应了王希迁的话连忙就坐在主位上,崔良娣抬眼看他的时候,魏大人赶紧假咳一声装作没瞧见的样子别开了目光。
“崔良娣,你在东宫同交与太子妃行巫蛊术一事,你可认罪?”
“本宫未做过此事,突厥一族向来不行巫蛊之术,况且本宫自懂事起就随家父居于长安城,就算突厥一族真的有巫蛊之术,本宫也从未回过突厥,哪里会做这些事情?”
“这……”魏大人听了崔良娣的话一时接不上词来。
“事发那日在东宫发现的行巫蛊术的东西怎么说?亲眼见你们做法的几个小太监和宫女怎么说?”王希迁尖着嗓子质问着崔良娣。
崔良娣宝蓝色的眸子闪着正气一点也不惧怕的看向王希迁,“若是有人从中作祟诬陷本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哼,哪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宫自嫁入东宫就再未出过长安城,家父崔愈衡任职朔州刺史一直未归,本宫又从哪里学得这些东西?”
“崔良娣未嫁入东宫之前,就算您不回到突厥也自会有突厥的人来长安城看望您,那些人会不会巫蛊之术,有没有教您,这些都不好说。”
崔良娣看着王希迁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轻启朱唇淡淡吐出几个字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做奴才的自是听不懂你们在这些做主子的说话。”王希迁一边说着一边朝旁边的魏大人使了眼色。
那魏大人看到王希迁的眼色连忙接过话问:“那在昭纯宫搜到的信函怎么说?”
“本宫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信函。”
“崔良娣这是要把所有的事都翻篇了?”王希迁说着便两三步冲到崔良娣的面前将刚刚扔在崔良娣脚下的那封信捡了起来甩到魏大人面前的案桌上,“魏大人请过目。”
魏大人拿起那封信撕开信封后粗略扫了扫信的内容然后开口道:“这里面记述了皇城一共有多少守军,还描述了各部分的守军人数。”
“本宫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你们崔家怕是早就起了二心,这信函的内容还是回信,”王希迁那如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崔良娣身上打着圈,看起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崔良娣,奴才劝你说出另一封信的下落才是眼下最稳妥的做法。”
“本宫说了,本宫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信件。”崔良娣宝蓝色的眸子看着王希迁毫无畏惧。
“魏大人,现在的情况难道不是请崔良娣说出那封信的下落吗?”王希迁向魏大人发难道。
魏大人看了看王希迁又转头看看崔良娣,然后一脸不忍道:“娘娘,微臣与崔刺史是旧识,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下官不要为难自己,说出另一封信的下落。”
“本宫不知道。”崔良娣盯着魏大人身后那些冰冷的刑具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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